夜里九十點鐘的樣子,從辦公室回到宿舍。在樓下的一個墻角,一個工人師傅在拿著手機和家里人視頻,依稀傳出“爸爸什么時候回來,爸爸注意身體”的聲音。師傅紅光滿面,仿佛這幾句話沖淡了他一天的疲憊,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! 這一幕仿佛在哪里見過,一瞬間竟然浸濕了眼眶。 小時候,爸爸也是這樣外出務工,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一次。對父親最深的印象除了過年回家的時候掏出來的一袋袋零食,便是晚上走半個村莊,去接父親的電話。 世紀之初的農村,連有線電話都沒有那么普遍,一個大點的村莊會有一到兩臺,小的村莊更是沒有,更別提手機了。 電話那頭的父親,聲音總是清澈洪亮,充滿力量,聽到我說注意身體之類的話,便樂呵呵的笑兩聲,順便許諾過年買好吃的。 也許電話那頭的父親和這個師傅都差不多吧,一天的工作滿是勞累,蹲在墻角里,聽聽老婆孩子的聲音,便又滿血復活,像一個偉大的戰神。 順著父親的腳印走來,我對施工單位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。擇業就業,來到寶冶,大概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。 在項目上的半年,有不懂得向工人師傅請教,他們便像授課的老師一樣,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經驗傾囊傳授,從知識到為人處世,一點也不落下。北虹路立交工程的高架橋,從無到有的建成,是我們建設者一塊一塊地拼裝、一毫米一毫米地焊接出來的勞動成果。我們的每一個成績,每一份工程,每一個進步,都離不開建設者的辛勤勞動。 從武鋼到寶鋼,從冶建到民建,從廈門國際展覽中心到上海世博會,從九十米的上海嘉麒大廈到330米珠海中心大廈,寶冶和工人師傅們始終是一個整體,休戚與共,攻堅克難,在時代的浪潮中,奮力向前。 我又想起了那個和家人通話的師傅,他蹲在墻角像一粒塵,卻也是家里人心目中的神。祝寶冶的工人們闔家團圓、新年快樂。 |